*非歡樂走向,請慎入。
*其實這篇寫了快兩個星期才寫完,我好痛苦啊 囧.......
繃緊的線斷裂了,失控的一切到底是從哪裡開始。
外山只記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桌椅的碰撞聲、身體撞擊到金屬的痛處感、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、濃重的呼吸和怒吼、女性尖叫的聲音、不知道何時終止的毆打和拉扯。
如果只是身體的痛該多好?
如果身體的痛能夠取代掉心臟每跳動一次就抽動一次的痛該多好?
朝田被好多人合力架了出去,失控的嘶吼還烙印在耳邊。
他看到了那個狂妄的男人的眼淚。
他們是相愛的。
真好。
費盡心思想要爭取什麼得到什麼。
結果只是見證了別人的愛情。
結果只是毀壞了最重要的人。
結果………
什麼都沒有。
就像伸手抓住了陽光,敞開手心卻空空如也。
陽光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。
自以為是的剝奪了那人的愛情,以為這樣能得到什麼。
除了殘存在記憶裡的體溫交錯、空泛的眼神、沉默的眼淚,只剩下掉進漩渦深處的冷。
比自己以為身處在黑暗的冷更冷。
扭曲的愛情比死更冷。
惡徒。
是的。
我是個惡徒。
如果不被期待,不被疼愛,那麼我生存在這世間的意義究竟是什麼?只為了扮演一個驕縱叛逆的角色而誕生,不被人記憶不被人關心,不了解人該有的感情和擁抱的溫度,盲目又忙碌的呼吸生存等到死去的那天什麼也想不起來。
好荒謬的人生。
我不後悔做過的一切,我只想跟他說聲對不起。
若命運就此錯過,誰該為那忍著傷遠離的人止痛?
伊集院比他們任何人都堅強,所以他選擇沉默的消失。
下午醫局的大混亂幾乎鬧得不可開交,藤吉第一次真正的動怒,把人拉出醫局後狠狠的給了朝田一巴掌。
外山只是壓垮兩人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,這些年來,朝田對伊集院的不聞不問、任性妄為或許才是伊集院心中最沉痛的傷。
這段感情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。
如果朝田有點自覺,事情就不會往這麼糟的方向去。
「你不要管他們了,你管不了。」懶懶的聲音,汲著拖鞋刷刷的腳步聲,荒瀨看著一臉陰霾的藤吉淡淡的開口:「分開也好,不然照這樣下去,55公斤遲早會被他逼瘋。」
「我搞不懂他們到底在幹嘛。」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,藤吉少見的在情人面前露出疲態:「放著不管我做不到,但是幫不上忙更洩氣……」
荒瀨冷冷的看了醉倒在自家沙發上夢囈著伊集院名字的朝田,事情現在還不算鬧得太大,至少不明究理的人只是繪聲繪影的當作內不小團體不合的糾紛。
如果鬧開了,朝田還可以閃到國外去,伊集院呢?
「我現在發現我的運氣還不壞,相當不壞啊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愛上不該愛的人不是最糟糕的,最糟糕的是愛上不會改變的人。76公斤如果不想辦法找到55公斤,他會變得跟我之前一樣喔。」輕輕摟住比自己高上許多的藤吉,荒瀨有點感傷。
那段地獄一樣的日子現在光想起來還是會打腳底冷上來,如果不是遇到了藤吉,或許現在的自己早就不在人世間了。
愛可以救贖很多東西,但同時,也能毀滅掉很多東西。
「北洋那邊…你有辦法盯著76公斤跟61公斤不出亂子嗎?」
「不知道……我真沒把握他們兩個會不會真的鬧出人命。」
「只能想辦法了吧…真麻煩…這些傢伙真是夠麻煩的…」
一片濃霧似的朦朧,睜開眼,欲裂的頭痛讓朝田忍不住皺起了眉。
魚肚白的天色,沒有曙光的照射,清晨特有的冷。
「你鬧夠了吧。」
白金色的髮,雙手環胸站立在一旁看著他,背著光源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,但光從那語氣也知道開口的人來意不善。
「鬧夠了麻煩收斂你的脾氣,進醫院是要救人不是要殺人的。」冷笑了幾聲:「你可不是我這種人。」
「閉嘴。」
「問題根本不在那個傢伙身上。」
「我叫你閉嘴。」
「把小傢伙的心意當成方便的你才應該閉嘴。」荒瀨懶懶的靠坐在沙發扶手上,完全無視於斜靠著的男人體型比他大上一倍,正處於宿醉與憤怒的狀態。
「你跟小傢伙的事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,別搞錯了,」側過頭來,那雙貓眼閃著微妙的光芒:「不要把你的情緒遷怒到別人身上,也不要搞錯了對象,你該發脾氣的人是你自己。如果不是你老擺著一副小傢伙會礙著你的模樣,這件事情怎麼會發生?該好好保護伊集院的人是你不是嗎?」
無法反駁,朝田只能氣悶的瞪著這隻瘋貓。
「發生了就發生了,你就算把外山那混帳打死也沒用,改變不了什麼。」
「想辦法找到小傢伙,如果你還要他的話,找到他,好好的跟他說,雖然我一點也不看好小傢伙會聽得進去,畢竟跟你這種自大狂在一起只是在自討苦吃,不過……這是你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。」
找到他,告訴他那句我愛你,緊緊的擁抱著讓他在懷中哭泣,靜靜的陪著他,這是唯一能做的,也是唯一能挽回他的方法。
不能失去。
比什麼都還重要的,伊集院登。
一直在身邊,空氣一樣溫柔的存在,也因為如此,所以從來沒有想像過那身影不在身邊的模樣,沒有想像過那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突然消失的時刻。
想念隨著呼吸化成說不出口的痛處,隨著血液運作的律動,每一分每一秒,都在低喃著他的名字。
登,我的登。
我好想你。
我好愛你。
接下來幾天對藤吉來說,連一秒神經都無法放鬆。
他盯著朝田,野村看著外山,不讓兩個人同在一個空間裡出現。
真的很累。
伊集院失蹤的第七天,一通電話,將所有的僵局解開了。
「朝田醫生,三線有你的電話。」野村接起電話,怯怯的喊著正窩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朝田。
「手術嗎?」
「不是…是…是一位女士…呃…喔對了她跟伊集院醫生同姓欸。」
宛如瞬間反應,朝田站了起來大步跨前接起了電話:「我是朝田。」
「您好…我是小登的媽媽。」
「請問…那孩子在醫院發生了什麼事情?他上個星期突然回家來,說不想當醫生,一直待到現在,真是抱歉給各位帶來麻煩了,那孩子是不是在醫院闖了什麼禍呢?」
- Apr 16 Wed 2008 00:02
【醫龍】永夜(黑)(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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